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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一(二)[前世·古代](1 / 2)





  3

  家族里许多长辈都来到郦府参宴,许多郦芫见都没见过,据说辈分隔了好几重,叔父们、舅舅们、小姨们、姑妈们……反正两家的亲戚都来了,带来了自己的儿女,莺莺燕燕挤满了自己家的大厅。

  郦芫看到这些人头都要大了,还要被带着问好,叫着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的名称。

  郦家从前与这些亲戚交往不是很深,但是礼法在此,还是要装装样子来一趟,带些礼物,喝些小酒吃着宴席,最最重要的是――联姻。

  “哎呀,芫芫啊就长这么大啦!出落的如此标志,比你那美人儿娘亲还美呢!”一位手指间戴满宝石戒指的妇女笑盈盈地拉着郦芫的手赞道。

  “……”郦芫嘴角抽了抽。

  旁边一位妇女支了支这位“表姑妈”的胳膊,表姑妈立即反应过来,佯装去打自己的嘴巴:“瞧我这嘴!今天这么好一日子。是这样~我有个小侄儿,跟你差不多大,若是结成秦晋之好,还真是一段佳缘呢~”

  郦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偏偏还要装作淑女羞涩一笑。

  郦老爷在一旁呵呵笑着:“芫儿才及笄,还早还早。”

  “不早了!现在就要开始张罗了!你一大男人当然没有那么细的心思,家里又没有一个女主人,我是替芫芫考虑啊~我那侄儿可以说是貌比潘安……”

  于是父女俩一起假笑着,忽而一句如泠泠泉水般的声音在身边响起:“郦叔叔,饭菜已经都准备好了。”

  于是表姑妈的兴趣成功被走来的商河之吸引。

  今天商河之穿了一身青衫,锦衣华服,头戴玉冠,衬得他面容白皙,唇红齿白。

  “哟,这是哪位的公子哥?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个这么俊俏的侄儿?”两位表姑妈看直了眼,齐齐看向郦其衫。

  “晚辈商河之。”商河之向她们一拜。

  “河之是我故友的儿子。”郦老爷解释着。

  “哟,那有没有许亲啊?我有个……”

  “父亲,我和河之哥哥先走啦!”郦芫看见形势不妙,忙拉着商河之逃离那个地方。

  什么鬼?!要是河之哥哥被张罗着娶老婆,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吗?必须要制止!

  宴席摆在花园这里,还好今日太阳并不大,在花园这里听着鸟语,闻着花香,倒也别致。

  郦芫怕这里一堆表姑妈,那里一堆小舅妈给自己的河之哥哥介绍对象,就一直拉着商河之在自己身边。

  宴席之上,她正夹起商河之夹给自己的芙蓉糕,就看到好几道视线往自己这边射来。

  都是这些亲戚带来的女眷,她的姐姐们。

  商河之正帮她剔着鱼刺,细瘦的手指执起竹筷,动作优雅。他忽而听到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,转头一看,只见她气呼呼地嚼着口中的糕点,眼睛不知道看哪里,唇间的一些渣滓掉了下来,视线下移,是那微微隆起的胸,他想帮忙弹掉的手抬起又放下。

  “慢吃点。”他只能说。

  她转过头来,看着他,他还以为自己刚才瞧她的胸被发现,有些脸红,避开了她的视线。

  郦芫有些宽慰,还好河之哥哥都不看她们,那么嚣张的贪恋的视线,她们是想把河之哥哥吃了吗?

  她索性不吃了,想把河之哥哥带回自己房间,藏起来不让她们看!

  不料父亲又喊走了自己,说是让自己配女眷们喝茶吃点心,商河之在那里不是很妥,还有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在,可不能像她一样赖着商河之。

  她只好放手,商河之就站在那里看着她。

  没想到她回头,喊着:“河之哥哥你先回房间等着我!”

  商河之被她逗笑,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
  几尾游鱼追逐着掉下来的鱼食,激起小小的水花,惹笑了倚栏纳凉的佳人们。

  一位大概十六七岁的穿着鹅黄色轻纱裙的女子捏着团扇,一只蓄着长指甲,指甲上染寇丹,看见鱼儿逐食,不时拿扇掩嘴笑。

  郦芫坐在她身旁,这位表姐,她自小耳闻,果真是大家闺秀,她想不通鱼有什么好玩的,她现在只想溜,赶紧溜。

  姐姐妹妹们一些在观花,一些在斗鱼,一些在吃着小茶点,一些在交换着闺中秘事、刺绣技巧。

  她借口上厕所,提着裙子走下凉亭,穿过花园时,忽而看见前方牡丹花丛里站着两个人影。

  被拐角的大花瓶遮住一边,她只能看见那个女子,应该是自己的一个姐姐,正捏着帕子低头闻着一枝开的正盛的红色牡丹。

  郦芫走近,附身躲在另一旁的大花瓶后,另一个男子身影竟然是……河之哥哥!

  她看到商河之正摘下那枝牡丹递给她,他脸上是在笑么?!这一出牡丹亭倒是真真实实演在自己面前了!郦芫还想看的更清楚,挪着脚步稳着身形,不料踢到了脚边一盆小花,“轱辘”一声响起,她连忙蹲下扶起那盆花,不敢再动。

  “……多谢商公子。”

  “不用。”

  只听到这么两句,没头没尾的,她蹲的脚都麻了,听到没有了声音才敢站起身来。

  推开门,商河之正倒着茶的手一顿,望向门外,看见是她,他低头笑着斟满茶水。

  郦芫反手关上门,背着手走到桌前,没有接过商河之递给她的那杯茶水,而是低下头细细闻了闻他的衣服。

  商河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愣了愣,拿着茶杯的手僵在那里。

  “河之哥哥,牡丹花下死。”她坐下,定定地看着他。

  “哦?”他挑起一边眉毛,搁下茶杯。

  只见郦芫略带痛心地感叹:“我突然想起这句诗,可见牡丹并不是什么好花。”

  他静静地看着她,等着她说下去。

  “……就是……”郦芫看到他好像还是没明白自己说的话,急了,“就是那朵牡丹花!你不许喜欢她!”

  “谁是牡丹花?”商河之问。

  “就是站在牡丹花边的那位姐姐!”她想起什么,又气鼓鼓地说:“我看见你送给她牡丹花了!”

  “是李家小姐?当时她的帕子被吹到花丛中了,我只是帮她拾起帕子,然后她要我帮她折一枝花罢了。”他看她脸色,知道自己被误会了,不由有些急着解释。

  “哦这样啊……但是下次河之哥哥你不准再帮她们折花,不光是牡丹花,还有海棠花、石榴花、玫瑰花……”

  商河之无奈地捏捏她的脸,“芫芫不能这么没礼貌,她们都是你的姐姐。”

  站在花下的佳人那么多,她怎么记得她们的名字啊!她不想把河之哥哥跟她们共享,其他的糕点、饰品她们想要拿去好了,但是就是河之哥哥,只有河之哥哥,她们不能抢走!

  4

  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宾客也渐渐散了,让郦芫放心的是,据埋伏在那的松枝说,河之哥哥一直呆在里面。

  商河之捏着空茶杯,洁白的瓷茶杯在他的手指间翻转,那瓷杯竟然还没有他手指白净。

  他想起今早那些人帮芫儿介绍婚事,自己竟然有些生气,一晃她就十五岁了,想起自己刚来郦府时,她才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,现在也可以许亲了……又想着郦芫说的气话,不免把自己肮脏的心思代入,他摇了摇头,晃去那好笑想法,外面天色渐暗,她应该是那明媚的朝阳,而不是参含杂色的晚霞,她只是把自己当哥哥。

  他苦笑着走到窗边,扣上窗棂,屋里没有点蜡烛,更暗了,他看了眼案上一个长方形礼盒,那双眼睛仿佛能吸收那无尽的黑色,更添幽暗。

  小顺推开门时还以为屋里没人,看清桌边坐着的那个黑影他还下了一跳。

  “有什么事?”